當前，數字教材已成為撬動職業教育教學關鍵要素改革的重要支點，但什么是數字教材、怎么判斷一本教材是不是數字教材？筆者以為，可從以下“六大特征”來把握：

　　一是教材結構的系統性。不管數字教材是以書或網頁瀏覽、場景模擬等形式呈現，都需要內置的知識和技能按特定教學目標成體系、有邏輯、系統完整地呈現出來，通過知識點、技能點的排列組合，形成層次清晰的內容布局和章節結構，以及完整的知識體系和技能網絡，以便于學習者學習掌握。

　　二是教材設計的教育性。首先，數字教材內容要是正確、科學、先進的，尤其專業課教材，一定要緊跟產業發展和技術進步最前沿，及時將高端化、智能化、綠色化以及新方法、新技術、新工藝、新標準要求納入進來。其次，價值觀要積極向上，要將思政內容和教學內容恰當融在一起，引導學生形成正確的世界觀、人生觀和價值觀。再次，教材的結構編排既要符合知識傳授和技能養成的規律，也要符合相應年齡段學生的心理特征和認知規律。

　　三是教材使用的強交互。數字教材的典型特征是使用過程強交互。首先是教材與學習者的交互，推動“教材”向“學材”轉變，讓學生可以時時、處處、自主學習和探索。其次是教材資源的交互性，數字教材植入的資源應是可互動、有反饋、能評價，既有游戲交互、工單操作，也有習題測驗、虛擬仿真，提高學生學習效率和教學質量。再次是學生學習轉向“人—機”“人—人”互動，數字教材有平臺作為載體，互動介質也轉向音頻、視頻、動畫等多種媒體資源，使學習場景更加生動，沉浸式學習、泛在學習成為現實。

　　四是資源植入的適切性。數字教材中數字資源設計和制作需體現教師的教育理念和教學思想，資源植入要恰到好處。在數字教材開發和建設過程中，部分教師誤認為植入的資源數量越多、種類越豐富，就說明教材“數字化”程度越高，但事實并非如此，從高技能人才培養計劃近兩年的試點探索來看，數字教材資源從開發意圖、腳本撰寫、資源制作到呈現形式、預期效果等都需要詳細規劃和精心設計，如此學生學習效果才會更好。

　　五是內容呈現的集約性。數字教材的內容編排具有高度集約性。其一，資源本身集約，即數字教材資源原則上避免單一形式資源，盡量將音頻、視頻、動畫、圖片、文字等資源類型綜合使用，將學生的眼、耳、手、腦等多種學習感官同時調動起來，增強學習效果。其二，編排形式集約，即數字教材可在同一界面和板塊將不同類型資源集中布局，并可多層次不斷疊加，使同一板塊內容信息量大大增加。從教學角度來看，這會使學習像游戲升級一樣不斷深入，從而增強學生學習的積極性和趣味性。

　　六是教材使用的智能性。隨著垂直大模型的不斷建立完善，人工智能開始從輔學輔教轉向導學導教、領學領教，也使數字教材變得“聰明”起來。人工智能技術融入數字教材大概可分為大水漫灌和精準滴灌兩種形式：如果數字教材所對應的產業行業、職業崗位本身人工智能技術較為廣泛成熟，那么通過技術手段將產業上的智能體移植到數字教材開發平臺，就會使整本教材“活”起來。若非如此，就需要教師在某一個知識點、技能點上擁有大量的語料，“喂”給數字教材開發平臺的智能體進行訓練，然后在數字教材中相應位置預埋鉚點，讓學生在使用數字教材時體驗到人工智能賦能的快樂和便利。

　?。ㄗ髡呦抵袊逃茖W研究院職業教育與繼續教育研究所副研究員。本文系國家社會科學基金教育學一般項目[BJA240169]階段性成果）

《中國教育報》2025年12月23日 第06版